2022年5月26日

你相信就會看見

 作者:仙女老師余懷瑾 

以前的我,不喜歡雨天,尤其是今天這樣傾盆大雨的日子,無法出門,感到煩躁。要是一連下好幾天,雨聲滴滴答答,更是讓人心煩,倒帶似的喊著同樣的話,就算沒說出口,也會在心裡喊上千遍。

「好煩喔,又下雨了。」

「為什麼挑在今天下雨嘛!」

「唉!到底雨還要下多久啊!」

出門得有心理準備,行駛車輛濺起的水花一點也不可愛的往身上撲過來,傘再怎麼調整也無法抵擋四面八方的雨水,每一次踩踏足以讓鞋襪濕透,最怕的是沒踩穩,腳一滑,驚叫的當下成為目光焦點。

20年前,我在私立學校任教一年,後來到公立學校代課,考上外縣市公立學校,再考上台北市教甄,輾轉四年,工作才相對穩定。

連續四年更換工作場域,菜鳥身分讓我老是任教高一,高一的課文有篇《岳陽樓記》,改變我對雨天印象的是文本中的「霪雨霏霏」。

「霪雨霏霏」中的霪雨是下了好久的雨,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雨連綿不斷。霏霏指的是雨紛紛落下,沒個停的,好似梅雨季。外面的世界在下雨,被貶官的文人們的內心世界更是淒風苦雨,無法力挽狂瀾,心裡想必也下起了滂沱大雨。

我設計了個「不公平」的分組競賽活動,讓學生感受「霪雨霏霏」帶來的負面影響。踴躍想回答的學生,我偏偏看不到他舉起的手;想方設法想得分的學生,我刻意忽略他的吶喊。幾個學生開始忿忿不平,嚷嚷著「不公平」。

我問學生「人生從來就不公平。面對不公平,你能做什麼?

學生初始在嘔氣,不想理我。終歸是分組競賽,還是有理智的學生點醒同儕。

「舉手沒用,那就舉課本啊!」

「鼓勵很少講話的人舉手,仙女一定會讓他們回答。」

每說著一次,「人生從來就不公平。面對不公平,你能做什麼?」,這句話就在我心裡扎根,不斷的往下延伸。它成為我前進的動力,支持著我為所當為。

《岳陽樓記》只佔一星期的課程,活動顛覆學生老是求公平的思維,學習轉念。每當班級或校園中發生學生認為不公平的事件,不等到我說,會有些學生聰慧的號召大家,「人生從來就不公平,面對不公平,你能做什麼?」

倘若將雨天帶來的不便定義為挫折,帶傘還能擋風遮雨,不出門也能在家看書聽音樂,大雨洗滌城市的髒污,雨聲何嘗不是大自然的樂聲。我不再厭惡雨天,天氣預報提醒我要做好準備,而不是山雨欲來的心情預報。

轉念一想,你會發現雨天帶給你的是堅強而勇敢的思維。

你相信就會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