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美國總統甘迺迪發表登陸月球演說。
「我們做這件事,不是因為他很簡單,而是因為他很艱難。」
今天這一篇文,不簡單,很困難。
如果你的小孩在學校不會有狀況,不用看這一篇。
如果你的小孩在學校遇到狀況,可以自己解決,不用看這一篇。
如果你的小孩行動自如,表達流暢,也不用看這一篇。
寫下這一篇,純粹想要讓有需求的家長了解,身心障礙孩子在「特殊教育法」的保障下,您願意站出來不只為了自己的孩子,更能讓其他孩子受到合宜的照顧。
六月,又到了要申請教師助理員的時刻。
我跟老師和校長談了安安的狀況,表達安安確實需要助理員。
他們是最了解安安的師長,感謝他們願意為了孩子奔走。
8/18台北市公布教師助理員時數。
去年全校一週250小時,
今年變成全校一週110小時。
在學校發生突發狀況,怎麼辦?
我不想要出事時,才找人負責,我只要孩子平安。
平平安安的名字就是我對孩子深切的期盼。
開學在即,我循著正常管道,打電話到特教科給承辦人員,同時找特教科科長,也打電話到台北市教育局局長室,皆得不到回應。
8/20我寫信給教育部長,內容如下。
「身為身障生的母親,如果下述事情在台北市無法解決,恐是教育圈之恥,也會為其他縣市所恥笑,畢竟我們都知道身障生權益得不到保障,會遭來社會多大的攻訐,多少人會見縫插針。
週二台北市特教科公布教助員時數
木柵高工從去年一週250小時
今年變成一週110小時
足足少了140時
而這110小時是給通過審核的13名學生使用,孩子們進步如此神速,何必念特教班呢?
我週三去電特教科找科長,科長不在。
承辦小姐回我電話,她避重就輕,令人感到不解與不齒。
一。她說可以申覆。
事實上,通過核可的學生是不能申覆的。
二。她說這是公布第一波,下週還有第二波。
從過往以來就沒有第二波,再細問她什麼叫第二波,她也說不上來。
難道第二波是申覆名單?為什麼家長要做如此揣想?為什麼不能明說?
我要求科長回電,她說科長會議中,明日回電。特教科顯然無法同理家長的焦慮與不安,與情緒所引發的種種可能行動。
安安選擇就讀木柵高工的故事,詳見《不怕輸,就怕放棄》中第191頁「安全無虞是家長最深切的期盼」,這是個沒有無障礙空間的學校,這篇文章創下網路20萬人次瀏覽量。
特教科去年安安入學之時開了IEP,允諾改善無障礙空間,至今一年,毫無動靜。但給了全時數的助理員。
從安安與助理員關係的建立需要時間,上廁所,協助更衣,換衛生棉,經痛,清洗內褲,更換衣服擦洗身體,洗便當,上課突然想上廁所,移行到不同上課的場所,皆需要助理員,至少能安了家長的心。不知道特教科是否因此視期初IEP如無物,怠忽職守。
安安入學之時對助理員的需求依舊,教育局卻大量核刪時數,不近情理,有違部長關懷弱勢的宣告,附上安安行動的影片。
您認為這樣的孩子一個人敢走出教室嗎?
您認為這樣的孩子沒有可能有突發的狀況需要協助嗎?
您認為這樣的孩子到高三畢業前能夠獨立行走嗎?
嘉義市且能針對需要助理員的孩子給予到高三維持全時數的助理員的貼心服務,台北市首善之區,竟無力為之,這是人的問題還是制度的問題?
冀求:
一.本週特教科回覆安安上學期助理員時數,行文學校,便於甄聘舊有照顧安安的助理員,減少適應時間,以利學校甄聘作業與排課配置。
二.助理員時數到高三畢業維持現狀,不再讓家長日日不安,教育該本該以學生需求為重。
臨表涕泣,不知所云。」
這封信,我沒有得到回應。
許多朋友建議我,公務體系緩不濟急,陳情有另一種選擇。
8/28(五)我找議員陳情,特教科隨即受理,派員下週一到學校了解孩子們狀況。
8/31(一)開學第一天,看著臉書上許多家長分享小學生第一天上學的心情,行動與認知皆佳的孩子,父母尚且掛心,更何況身心障礙孩子的家長們,氣切的孩子,癲癇的孩子,面對沒有助理員,是多麽的無助與不安。
我到學校,跟特教科請來資源中心(我忘了是東區、西區還是哪一區)的兩位開會。
我說他們根本不了解孩子狀況,到底依據什麼原因刪掉原本時數。他們很不客氣的跟我說,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可以整個星期來到學校了解孩子狀況,事實上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安安放學回到家,我問她,「今天有沒有委員去教室裡看你?」
安安說,沒有。(我才知道原來委員就是坐在辦公室看文件就知道孩子的狀況。)
9/1(二)下午,教育局允諾木柵高工每個班級都有全時數的助理員。
經過七十幾天的提心吊膽,下午才得到明確的答覆。
當我收到消息時,在車上痛哭失聲,為什麼明明特教法在前,要煎熬七十幾天?
身為父母,是孩子教我們勇敢。
我告訴自己「不怕輸,就怕放棄。」負重前行。
仙女老師余懷瑾《不怕輸,就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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